吴一龙:ESMO启示有三
2009-10-02 11:10:34   来源:丁香园   作者:  评论:0 点击:

肺癌领域内容依然是本次ESMO大会的重头戏,不仅有一些大型研究的最新结果或更新结果公布,生物标志物研究领域也频频出彩,还专设了肺癌生物标志物的盘点专场。肺癌领域这些研究进展和发展趋势以及取得成果,可为我国的肺癌领域临床及研究工作者带来怎样的启示,且听我国肺癌领域专家广东省人民医院吴一龙教授一一解析,精彩不容错过。
 
回顾性研究大样本探索性验证头对头比较的思路
 
IPASS研究结果去年公布,其重要性是提出EGFR突变患者治疗应是独特的,IPASS研究最大的亮点并非是达到原来方案的终点指标,而是其探索性研究的结果。从循证医学证据强度看,探索新研究得出的证据其强度并不是很强,但首次揭示事物的规律非常重要,所以IPASS结果能发表在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上。
 
本届ESMO会上,有两项日本头对头比较的研究:全日本的研究(紫杉醇+卡铂与吉非替尼比较)和西日本的研究(多西他赛+卡铂与吉非替尼比较在EGFR突变患者中疗效),均取得非常好的阳性结果。
 
探索EGFR突变和EGFR-TKI关系的临床发展过程非常有意思。几年前回顾性研究发现EGFR突变的患者对吉非替尼有非常好的疗效,从科学研究过程来看,这是产生假说的阶段;之后IPASS大型临床研究中的预设亚组分析,验证了假说的可靠性,证据又提高了一步,但还不是最后的结论;现在头对头比较的研究得出了相同的结果,就是最后的确证。这一个过程提示了一种研究思路:回顾性研究提出假说、大型研究分析证实、最后头对头研究确证。可以说,今年公布的日本的这两项研究几乎是一锤定音。类似研究我国和欧洲都在进行,结果将在明年公布。全世界不同地区的研究都证实,该治疗模式(根据EGFR突变分层治疗)就是成立的。
 
生物标志物指导个体化 PK 撒网式治疗
 
非常多的研究比如FLEX研究和SATURN等研究的结果均显示,这些新的治疗策略都能改善晚期肺癌患者的总生存,在统计学上有显著性意义。那么,在科学上有意义的东西,是否在临床实践中就OK呢?答案是未必。在本次会议上公布的几个大型临床试验结果,如凡德他尼对多西他赛在二线治疗的研究,SATURN维持治疗的研究均显示,总生存的提高幅度非常小,尽管有统计学意义,但不能令人满意。如果按分子标志物选择患者进行研究,可能提高的幅度更大,如SATURN研究,有突变的患者,厄洛替尼维持治疗能减少近90%的死亡危险,但对没有突变的患者,与安慰剂比较,死亡风险降低22%。但总生存仅仅延长1个月,显然,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考虑成本-效益的问题。
 
在分子靶向药物的时代,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现象:一种药物的临床试验如果是针对所有人群的,几乎都是失败的,或尽管不失败但疗效提高却很有限。考虑到现在的开发和研究费用都很高,如果巨大投入仅仅带来很小的改善,则需考虑投入产出的问题。因此,未来发展的路不应是走这种撒大网的路,不能期望一种药对所有的患者都适用。
 
未来的发展应高度重视生物标志物的作用,每种治疗每种药物必须找到相应的生物标志物,才能将生存结果大大提高,这是非常重要的启发。本届大会有一场专门报告就是评2009年最重要的文献,有关肺癌的居然选上一篇期临床研究的。这篇报告提到,对出现ALK-ERK融合基因的肺癌患者,特殊药物治疗有效率达到80%~90%。说明若找准了生物标志物,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,效果有大幅度提高,与撒大网式的治疗疗效不可同日而语。
 
肺癌靶向治疗呈万马奔腾之势
 
非常多的信号通路在肺癌发生发展中发挥作用,阻断不同信号通路的靶向药物的开发,使肺癌的靶向治疗出现了万马奔腾的局面,但目前这局面尚处于临床前或早期的研究。预计未来5~10年,分子靶向治疗会在晚期肺癌甚至早期患者治疗中占据主流角色,化疗进展处于平台期,而靶向治疗处于飞速发展的阶段,按照这种发展速度,两者在肺癌治疗上的地位会发生变化。
 
EGFR突变的研究为中国的研究者提供了非常好的机会。发现EGFR人种差异后,凸现了亚洲和中国的位置,也使我们中国在国际研究领域占有了一席之地。尽管基础研究我们落后,但这给了我们非常好的机会,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频频涌现中国专家的声音。现在,几乎所有涉及分子信号通路的临床试验,总有我们亚洲的研究。未来提供给我们中国的机会是非常大的,重要的是怎么把握住这个机会。
 
有几个障碍必须克服:第一,每位肺癌研究者、每支肺癌研究队伍,必须意识到只有合作协作才是出路。我们许多医生总是以各自医院的患者例数很多、想自己单独进行研究,结果是一盘散沙,被国际步伐甩到后面。只有协作才能在短时间拿出有分量的东西,IPASS研究只用了2年多时间就出来结果,这是集体力量的胜利,中国研究者必须意识到这一点。
 
第二,科学研究机制要走出新的路。我们国家的医学研究基金并不重视临床研究,投入巨大,但产出很少,几乎出不了影响国际临床实践的研究。如果国家的导向仍然如此,恐怕与国际上的距离会越来越大。
 
第三,中国不能只局限于参加国际上的Ⅲ期临床研究,必须从Ⅰ、Ⅱ期临床试验就参与进去。但目前有很多制度上的障碍,比如基本不批准国际上的Ⅰ期临床试验,批准周期也特别长,结果是基本不能进行国际多中心的Ⅱ期临床试验。这是人为拉大我们与国际上的距离。近些年台湾和韩国在国际肺癌领域发展非常快,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可进行国际Ⅰ、Ⅱ期临床试验。我们也不能满足于仅是参加Ⅲ期临床研究贡献病例,应争取开始就参加到专家组中,从方案设计、修改、执行全程参与,如此方可尽快培养出具有国际知名度的临床专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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